多拿王旅遊業雜想 - 我眼中的台灣觀光


在 TourMeAway 帶團也三年多啦(圖片來源

從上海辭職回到台北無所事事,秉持著認識家鄉的念頭開始帶 Walking Tour,除了帶團也涉足組織的營運兩三年的時間,對每逢選舉必討論、全台灣都關心的旅遊業有一些簡單的想法。這篇文章先來跟大家分享「我眼中的台灣觀光」,下次有機會來寫「我眼中的旅遊產業」。




陸客不來,台灣旅遊業慘澹?

我覺得會這樣想是因為:以前陸客大批來的時候,用低成本團操作賺錢太容易了。中國本來就喜歡挾人口優勢,把觀光作為談判籌碼,不只對台灣,對日本韓國都用過。之前中國與南韓因為薩德導彈部署發生衝突,中國也對韓頒布過旅遊禁令。就算中國解除這一波對台灣的旅遊禁令,以後也會有,原因百百種,跪求中國政府送旅客來,就像跪求毒梟提供毒品,越吸越上癮、越上癮越離不開。

從商業角度來看,這就是市場變化,業者也只能要設法因應。看總體來台觀光數據,其他國家造訪台灣的人數都有上升,東北亞、東南亞、歐美都在上升,身為一個經營者,規避風險抓住機會應該是在正常吧?

我們來看一下觀光局的數據(圖片來源:交通部觀光局


先不說什麼差異化、品牌化、精品化之類比較 fancy 的事情,就拿語言為例:學幾句簡單的外語不好嗎?反正不是要當專業翻譯,夠用就好啦。

以前去西安出差的時候,我看到當地經營紀念品店舖的大媽們「英、法、西、義」各種歐洲語言都能說上幾句,可以介紹商品、協調價錢。西安有兵馬俑,慕名而來的歐美遊客太多,當地商家總不能期待每個遊客都會說中文吧?

大媽們雖然年紀大,卻能因應市場狀態,替自己創造生意,若真的覺得學外語門檻太高,現在也有滿多工具可以協助商家降低語言溝通障礙,總而言之,遇到問題總是要想辦法解決,這些問題都是求新求變的契機,持續進步才能發大財呀。


那台灣到底有什麼?為什麼要來台灣?

很多人會拿鄰近的日本與台灣相比。確實在硬體設備、執行精緻度,日本有非常多值得學習之處,但我認為即使台灣在這些已經層面越做越好,追平甚至有朝一日超越日本,也暫時沒有辦法像日本一樣成為旅客專程造訪的目的地:因為日本在大家心目中,有「鮮明且深刻的印象」。

角色、街景、食物,日本隨處可見其文化精神的體現
(Photo by Tianshu Liu on Unsplash)

旅客去日本玩,知道自己是來欣賞其內斂、執著、追求完美的文化,這樣的精神體現在藝伎、武士道、乃至於日本料理等各個層面之中。當然這些符號太過強烈時,會變成刻板印象,但試想:一個對東亞一無所知的旅人,該如何將自己對旅程的期待具體化?靠的就是這些強烈的第一印象。

每個國家的歷史背景不同,比如日本、義大利靠深厚的祖產累積而成鮮明的性格,我來舉一個比較晚近的例子:冰島。

冰島靠著規模浩大的造夢工程,從破產翻身世界觀光大國。許多好萊塢影視作品,比如《Game of Throne》和《星際效應》等都在冰島拍攝,為其自然景觀增添傳奇色彩;電影《白日夢冒險王》更把冰島塑造成「遠離文明」、「世界的盡頭」,巧妙地連結世代焦慮,啟發旅客在冰火相依的壯麗景色中思索人生。

冰島的自然景觀真的有一種超越人類的感覺
但要如何傳達這樣的感受,這就是好萊塢說故事的能力
(Photo by Mahkeo on Unsplash)

從一連串的拍攝、宣傳,冰島為自己勾勒出鮮明的形象,並且反覆強化這個形象。這些影視作品所呈現的冰島是「奇幻的」,它蘊藏一股超越自我的力量,如果冰島是一個人,他大概是一個孤獨但不寂寞,擁有原始魔法的隱士吧。

「多元」當然很好,但反過來說:多元是不是也代表沒有特色呢?不管是日本、義大利、冰島,一個國家中的不同地區一定是會有不同之處,但是想要一口氣溝通很多個特色是不可能的,只會難以聚焦,令人混淆而已。


如果台灣是一個人?

台灣做了很多事降低造訪門檻,比如免簽、轉機等,增加旅客接觸台灣的機會,並端出珍奶、夜市等用食物買通大家的心,打開 Upper Funnel 歡迎盡可能多的人。在我看來是走對了第一步,但我們終究要回答這個問題:「台灣是什麼?有什麼樣的性格?」,我們在觀光上的溝通表現,才不會停留在淺層。


有些人覺得台灣街景很亂很醜,有些人覺得是台灣特色
但是,到底什麼是台灣特色?
(Photo by K X I T H V I S U A L S on Unsplash)

由政府帶頭定義並建立形象的案例很多,比如瑞典塑造強悍的「維京人」形象來提升民族自信心,背後或多或少帶有政治目的。我覺得個人從自身經驗出發也不錯,我自己在帶 Walking Tour 的時候,也是在嘗試定義與表現台灣。

我眼中的台灣很有速度感、充滿探索性格,同時很隨性、不拘小節。如果台灣是一個人,我覺得他一定整天騎著摩托車在馬路巷弄、山間海邊敏捷地移動,有時停下來買一杯珍奶,哪一家都可以,反正珍奶沒有不得違背的千年傳統配方,喝得開心比較重要,再彎進佛道共存的廟宇中和眾神說話,信誰都好,只求心誠則靈。

我也是親身感受台灣的地貌,才有了新的想法
(是免費圖庫的圖耶!)


現在有很多人試著從不同面向解構,試圖回答「台灣到底是什麼?」這個問題。有人從台灣出發換一個角度詮釋歷史,有人以血液研究探究台灣族群組成,有人走訪山林海岸從地貌描繪台灣性格,有人從不同菜色中尋找共通點定義「台灣菜」——無論哪一種方法都是在嘗試定義、表現台灣。

至於,到底台灣是什麼呢?這種是急也沒有用,當我們探索得夠深夠久,找到彼此的共同點,答案就會出現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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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放一些文中提到的題目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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