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erlin, 柏林二戰篇
2012年1月,柏林東邊畫廊 Berlin East Side Gallery |
柏林留下了許多戰爭的痕跡,即便我只是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,仍時不時感受到一絲陰鬱,街景、建築似乎都還在破壞中掙扎期盼新生。
德國正面面對歷史錯誤,為在二戰中希特勒犯下的戰爭罪行懺悔,設立猶太人紀念碑。紀念碑位於布蘭登堡門旁邊,放眼望去一個個混凝土塊鋪滿整片空地,方正地排列,高度錯落有次,形成整齊的交叉口和筆直的通道,寬度只容得下一個人,所以我必須獨自通行,感受高過頭的水泥牆如槁木死灰的臉孔,冰冷而壓迫;走到岔路左右窺探,通往出口的路明明如此清晰明確,卻感覺狹窄擁擠、長路迢迢。我經過紀念碑那天是風和日麗的大晴天,心裡卻被周遭的氣氛感染,開朗不起來。
2012年1月,走在猶太紀念碑中 |
2012年1月,於布蘭登堡門前,歷史是柏林的一大賣點 |
而二戰後柏林曾被一分為二,西邊被美軍接管,東邊則由蘇聯控制。東西之間硬生生築起的圍牆在1990年倒下,僅剩一隅座落在東柏林邊陲,和破舊到幾乎報廢的車站接壤。循著歷史的腳步,我到了East Side Gallery,眼前一片荒蕪,共產時代巨大方正的鐵屋如貨櫃一般堆疊;除了通往柏林圍牆的路上,其他地方看不見幾個人,車輛呼嘯而過,與悲苦的歷史漸行漸遠。
現在的柏林圍牆成了一塊綿延的畫布,由塗鴉藝術家自由創作。塗鴉這樣的街頭藝術,本身就是叛逆精神的具體實現,像柏林圍牆這樣象徵權威的殘骸,對這幫游擊戰士而言無疑是個極具吸引力的目標。
2012年1月,攝於柏林 東邊畫廊 East Side Gallery |
2012年1月,攝於柏林 東邊畫廊 East Side Gallery |
這些叛逆的作品放在頹敗的水泥牆上顯得恰如其分:他們讓破裂的牆縫裡生出一朵玫瑰、讓白色的鴿子銜著枷鎖飛向光明、讓方正的老爺車衝破高牆。一面牆紀錄過去人們嘗試翻牆的背影,由下而上只看見屁股和另一條腿,另一條腿已經迫不及待的跨過去;一面牆模仿畢卡索的格爾尼卡,以扭曲的線條解構的人體,表達撕裂的哀慟;另一面牆像漫畫中天降懲戒,斗大的字從火雨中蹦出「Get Human」,彷彿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。
2012年1月,模仿畢卡索格爾尼卡 “La Buerlinica" |
2012年1月,攝於柏林 東邊畫廊 East Side Gallery |
當然還有那個熱切的吻:前蘇聯總書記布里玆涅夫,和東德共和黨主席昂奈克的「兄弟之吻」,據說不是揶揄諷刺的玩笑而已,是真的親下去來表示友好!柏林在這致命的愛中存活了30年。
雖然這些塗鴉都是很現代的事,走過牆腳,依然能聽見歷史的回音。上一代的創傷化為下一代憤世忌俗的符號,透過濃郁的彩色宣洩出來,往往至此才驚覺原來歷史不曾走遠,而是早已內化在我們的血液裡,流竄許久。
雖然這些塗鴉都是很現代的事,走過牆腳,依然能聽見歷史的回音。上一代的創傷化為下一代憤世忌俗的符號,透過濃郁的彩色宣洩出來,往往至此才驚覺原來歷史不曾走遠,而是早已內化在我們的血液裡,流竄許久。
2012年1月,我的上帝,助我在這致命之愛中存活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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猶太紀念碑(就在布蘭登堡門旁邊)
東邊畫廊 East Side Gallery
我是坐S-Bahn到Ostbahnhof下車走一小段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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