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hat is Success? 林奕華的《三國》新解
忠勇仁義恕 羨慕忌妒恨 莫教天下人負我的14回成敗羅曼史
‧為什麼是”三”
桃園結義為什麼是三個人?因為一個沒自信、兩個不踏實、三個就相當確定啦。不論是三人成虎,或是三個臭皮匠,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。跟在身邊的和替你做事的不同,替你做事的是愛卿,跟在身邊的是兄弟;兄弟可以同袍、可以共枕眠,在愛的路上你和我,從此不再寂寞,這才有了光復漢室天真的勇氣。
光顧茅廬為什麼要走三回?因為一次沒誠意、兩次未盡心、三次就掏心肺照肝膽啦。太容易得到就不懂得珍惜,太慎重其事又戰戰兢兢,屆時床榻前病危託孤,縱使是防君子不妨小人,總有個確保江山社稷的籌碼。況且躬耕南陽的隱士自視甚高,又怎敢趁人之危輕舉妄動,卑鄙的偷別人東西呢?
三國為什麼有三足鼎立?因為一是天時、二是地利、三是人和。看天時挾天子以令諸侯,據地利雄霸江東,盡人和順勢黃袍加身。What is Success? 天時、地利、人和缺一不可,所以他們全失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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‧憎恨是愛的影子
或許,他們根本不喜歡你,所以你只能掛念遠在敵營的我,在落難時必得放我一馬,你的價值才確實存在。然而何以我越想和誰做朋友,卻越成為宿敵?寧願我負天下人,不願天下人負我──眼見你們相繼離開,怎叫天下人選我?只有我選天下人,我愛的人必要愛我!殺了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神醫,只因他一眼看穿頭痛僅是轉移贈恨的藉口罷了。
「你沒有朋友。」這句話在心裡攪動一次、兩次、三次,氣急攻心,又是三。我總是悉心挑選我的朋友,他們要比我笨,才顯得我耀眼如明星。他們都愛我,替我按讚,但他們總在我回頭的那一刻面露和善的笑容,卻又趁我轉身時伺機在我的背上掐一把,這也是一種愛嗎?既生瑜、何生亮,你讓我黯然失色,你讓我惆悵於無法和你一樣完美,你讓我發現我沒有朋友,我沒有朋友,我沒有朋友,你讓我把這句話重複三次,把自己氣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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‧教我謀略
不管我做了幾分傑出的paper,也比不上無怨無悔永遠伴隨在你身邊的人。我是資優生,功勳彪炳之餘更單騎救主出生入死,達成任務又能全身而退,難道不值得你更多的注意嗎?老師,教我謀略,教我一些有用的事吧,在學校裡修了這麼多課、完成這麼多份報告,才發現老師根本沒有叫我們如何面對未來!我要學謀略,教我一些有用的事吧。
為什麼想學謀略?手中挾天子,實則自己的生命被挾持在全天下手上,風聲鶴唳、草木皆兵,於是連去買酒的舅子都要殺、殺、殺!你們只看到他的謀略,卻沒看到他的頭痛,也沒有看到他一個人寂寞的低吟一曲短歌行,或許他也清楚自己活不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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‧合久必分、分久必合
人和歷史的關係,從來都是密不可分的。人習慣以五官感受世界,將五官接收到的刺激傳到大腦處理,那總需要一些時間吧?所以當我們感受到的這一刻,其實已經成為歷史了。瞧不起歷史的下場,就是重蹈歷史的覆轍,成為又一樁歷史教訓。
空城本是你的詭計,實則成為我昭告天下的舞台。當浪花淘盡多少千古風流人物,天時、地利、人和三者湊齊,天下就這麼順勢進了我的口袋。但我備感空虛,因為那些羨慕忌妒恨堆積而成的浪漫友誼,也隨著浪花消失殆盡,彷彿未曾存在過。What is Success? 這就是成功,成敗羅曼史激情過後無盡的空虛,獨自肩負,再也無人一同煮酒論英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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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都驕傲,但都輸給了時間。
三國不需要以權謀、厚黑等『甄嬛式的』短視理論來解讀,林奕華對《三國》的新解,不以成敗論英雄,轉而仔細品嘗與慾望遊戲的過程,那些人性固執卻也可愛的地方。
林奕華把《三國》原著中男性荷爾蒙蒸騰的殺戮戰場,搬到一座現代女子高中校園,才發現即使生活在網路雲端構成的當代世界,那些三國時代舞刀弄槍、明爭暗鬥的浪漫與哀愁仍不斷重覆。將男人換成女人來演,稀釋了耍酷擺架子的成份,反而凸顯其中的情感流轉。《三國》原著表現的從來不是工於心計的大亂鬥,是君子之爭,那是一種優雅與純真。
至於What is Success? 我想我可以用2013年一整年的時間,好好思考這個問題。
非常林奕華
Edward Lam
三國 巾幗無雙版 What is Succes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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